【佣医】青鸟.
劳斯的文风好美(*˘︶˘*).。.:*♡
·我流佣医.ooc见谅.
·极速短打,抓住灵光.
·报名@佣医头顶青天
-
第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?
无光的战场上,她的白衣一尘不染。
像是,一只白鸽。
像是,教堂中洒着光辉的天使,用羽翼庇护他人。
很年轻,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样子。
栗色的发仔细地盘在脑后,眼中带着温柔的波光。
她不该在战场。
她应当在午后同女伴坐在很好的阳光下,戴着丝绸手套拈起茶杯与糕点;应当穿着缀着蕾丝花边的礼服在舞会上,搭在绅士邀约的手上;她应当像所有的上等人家的女眷,行标准的屈膝礼,眉眼柔顺地笑。
她本不该在这。
于是我说。
“这不是给女孩玩过家家的地方,你趁早回家去吧。”
然而她笑了。
不是温柔的笑意,而是嘲讽又怜悯。
“看起来伤得还是不重。”手上用力,狠狠地勒上伤口,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艾米丽·黛儿,我的名字,别叫我什么小女孩。”
“...奈布·萨贝达。”
-
战场上时间过得很慢,我好像在战场上活了很久,他们将我称作老兵,不那么容易死掉的老兵。
实际上,不过是一个月左右。至于为什么我记得这么清楚,还是因为黛儿医生有一个精致的计时仪器。
小球转一圈是一天,大球转一圈是一个月。
而前几天大球刚刚转过一圈。
包扎的间隙,我有时间和她说几句话。有时从深可见骨的伤口聊起,有时从遮天蔽日的战火聊起,也有时从各自的家乡聊起。
珠穆朗玛山脚下的小城。
以及终年阴雨的雾都。
她棕色的发丝有些干枯,上面散着些灰尘,毕竟是战场。我说到家乡的冰湖时,她笑,堇青色的眼里荡起了柔波。我甚至看到了阳光下她面前跳舞的灰尘,随着她的笑而镀上了金边。
“你的眼睛承载了冰湖的灵魂。”她说。
我看不到我自己的眼睛,但是我总能看到我的战友们的眼睛。
灰暗的,看不到希望的眼睛。
我一直觉得我和他们应该是一样的,直到她这样说。我开始悄悄地雀跃起来,也许我和他们不一样。
我也终于意识到,她和我确实没差多少岁,说是女孩并不为过。而我,也不过是会被称为男孩的年纪。
-
炮弹在我身边炸开。
血漫过了眼睛,带来粗粝而模糊的痛觉。脑海中满是嗡鸣,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丝意识,我缓慢地想着,我大概要死了。意识渐渐飘散了,恍惚间,我看到了一双白色的护士鞋,一双被泥土弄脏了的鞋子。
“别死!给我醒过来!不许死!”
“…是…黛儿医生…么…”
我的眼珠缓缓地转动着,同我的意识一样缓慢。
我又想到,现在我的眼睛大概不会很好看。我见过战友死之前的样子,涣散的,没有焦点的瞳孔。
我甚至又想到,红色加蓝色,是不是变成了紫色。
我漫无目的地抓住存留的意识,漫无目的地想着。
她的声音穿过我嗡鸣的耳朵到达我的脑海。似乎很远,又似乎近在咫尺。
“是我!萨贝达,不许死!不可以闭眼!”
她是在给我包扎吧,挑出伤口中的弹片。
我尽力勾了勾嘴角。我也没有力气再做其他动作了。
然后我被抬走了。
-
那个精致的计时仪器转了不知道多少圈了。我还活着。
她说。
“我听说人有了希望才会想活下去。”
“所以,萨贝达,我们做个约定。”
“活下去,然后带我走。”
“带我去看你家乡的冰湖。”
是陈述句,我没有拒绝的机会。
然后我们勾指起誓。
软软的,但是带着薄茧的小指。
我说。
“或许你会失望。”
“或许吧,总要有点盼头。”
她望向远方,后来我想,她望的是自己的过去,是我们的未来。
她在同我讲她的过去时,纤细的手指转着一把手术刀。
她由蕾丝花边的裙子,精致漂亮的珠花和美味可口的糕点组成,有些优雅渗进骨子里。也许她会跳舞,在舞会上裙摆翩跹,在闺房里踮着脚尖,旋转跳跃。
往昔。
多么美好。不像我。
我来自阴影,见不得光。
-
战争结束的时候,曙光从她背后升起。她白色的护士帽落在天上的白云,天蓝色的披肩与远处的天融在一起。她比来报信的青鸟还令人欢喜。
然后我们拥吻。
我揽住她的腰,她的泪水滴进我嘴里,咸咸的。
我带她走了。
我们去看了冰湖。
那片圣洁的湖镶嵌在雪山之中,终年不冻,平静的,没有波澜,蓝得透彻,映着我和她。
她抚摸着我的眼睑,说。
“真像。”
我们买了一间小房子,院里种着一棵歪着脖子的树。我们在树上刻下了我们的名字,许下爱情如春的愿望。
但是这毕竟不是故事,现实毕竟是现实。
当一切主要矛盾消失时,没有高强度的生活逼迫,我也倒下了。
战争所带来的后遗症就像一颗定时炸弹,时刻都在威胁,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炸开了。
真遗憾啊。
我走的时候她还是哭了,堇青色的眼里盈满了悲伤,泪水滴下来时,冰湖仿佛都因此有了涟漪。
艾米丽·黛儿。
我的爱人。
请不要为我哭泣,因为我没有办法再为你拂去眼泪。
请不要为我哭泣,我会化成冰湖中的一片蓝色,以将你铭刻。
请不要为我哭泣,用烈火将我焚烧,将我的骨灰撒进恒河,我会同它永存。
मेरो प्रेम。
评论